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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大学中国商业学院

刘少怀医生:香港高龄化社会的挑战与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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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5月31日 | 深度观点

 

这是联合国的一个指数,叫作人类发展指数,香港其实是排名很高的,它有一个评审条件,有三样东西:

第一,就是出生时的预期寿命。

第二,就是受教育的年限。

第三,就是人均国民总收入。

 

都不需要我怎么解释,你就能猜得到香港在这方面的成绩在过去20年是遥遥领先的。

 

 

这里就看到一些健康的指数,就是像死亡率、年龄标准死亡率,这些都是偏低的。那么你们想一想,其实香港并不是一个好居住的地方。

 

第一,我们很窄,空气也不那么好,工作的压力也很大,我们的房租也很贵,还有虽然我们的副产品都是从内地运过来的,但是一来到香港的价格就翻了一倍,所以生活的指数都不那么好。但是居然出生时的平均预期寿命,男性就已经到83岁,女性已经到87岁,而且以平均每年0.5岁的速度增长,所以香港近两年的平均预期寿命超越日本全国的平均数,在过去几年这一数据已经紧随其后。新加坡与中国香港有类似的地方,但是他们又没有这样的情况,虽然他们也是排名很高。所以人类发展指数,就是反映出这个社会上它的发展之中是有几种的因素。

 

 

这是香港的教育政策,一个比较富有的香港政府,他能够负担多一点的普及的教育,内地有很多的高才生都很乐意来到包括我们香港大学读本科生,还有更多的是读读硕士的,有的对香港大学、香港中文大学、香港科技大学的科研项目很有兴趣就留下来继续攻读他们的博士学位,这个也是一个机会。内地的大学、香港的大学现在互相都有联通的,就是以内地的成绩可以直接申请香港的大学,包括我们香港大学,包括私立的大学,像恒生大学。众多的大学也反映出香港作为一个城市,其中一个软实力就是教育。所以今天大家坐在这里,我相信这个公司一定觉得,成员的素质的提升,对于这个产业的发展是一个重要的因素。

 

 

这个是我们的GDP,当然有上升也有下降,有金融风暴,还有很多灾难,但是香港的GDP去到4万美元以上了,深圳更厉害。虽然我们香港是很高,但是内地的城市像深圳在两年之前已经超越了香港,所以深圳,还有包括像大湾区的整个GDP的生产力占全中国的1/10,这是很强。一个深圳就等于一个法国这么大,但是GDP比起很多欧洲的国家还高,所以这个GDP也是反映了我们的勤奋、努力,我们不断的去发展这个社会。当然了,也反映了一个国家的支持。

 

香港的GDP大家估计会怎样呢?在前20年、30年,很多人会觉得这是个打击,尤其是香港,我们没有农业、工业,我们没有特许的产业,我们的金融业就是全球三大之一,而我们的港口、机场,虽然是很发达,但是比起其他的国家,比起内地的大城市都没有那么大,而现在的游客也不是那么多,这个地方也很小,这么小的地方才只有10%的地方是作为居住,700万人口挤在那个地方居住,他就创造了这个奇迹,创造这个GDP的奇迹。30年前的四小龙:台湾、南韩、新加坡、中国香港,四个一起跑,跑到现在新加坡就觉得很有机会可以越过香港,所以这两个兄弟一前一后,大家都在奔跑。

 

人类发展指数的评价标准反映出了联合国希望每个国家之中为人民谋求福利的其中三个主要的因素。

 

 

人口金字塔大家应该很熟悉了,这不像个金字塔,像个高楼大厦,是长方形的。看到60-64岁的人群,就是我们这一批婴儿潮,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出生的这一批人,还有少数你们在座的几位,婴儿潮的定义是在1945年以后到1960年出生的那批婴儿。他们没有经历过任何的战争,但是在他们的上一代,就是我们的爸爸、妈妈努力的照顾之下,而且尤其是在这四小龙之中,他们得到经济的发展,他们也得到比较宽阔的世界。我们想想这4个地区,包括台湾地区、南韩、新加坡,在战后除了经济,他们比较自由的贸易情况,人群的来往流动,这一批人他们的机遇就比较大一点,无论是求学、工作等等,所以这一批的人,他们现在进入了退休的年龄,将来会产生什么呢?1981年500万人口,2021年740万人口,到了2035年金字塔就会向上升了,65岁以上的人口在2034年估计达到总人口的1/3。

 

 

依照世界卫生组织的定义,超过20%,我们认为是Super aged超高龄的社会。所以今天我想把这个课题拿过来讲,在城市的发展中,2030年将会有50%的全球人口都会住在城市里,而这些增长,其中是以亚洲,尤其是我们的国家,我们国内的大城市的发展为主。到2050年全球75%的人都住在大城市,大城市生活的方式,其中一个挑战就是高龄化的社会,那我们如何去面对,跟大家现在的工作,你们事业的发展就是健康产业,一定是有很大的关联。

 

所以你看看我们现在2024年65岁以上人口占比31%已经叫Super aged了,这个说法就很简单,就是打麻将,四个人坐在一起,10年之后就有一个半人是65岁了,那多么厉害。我相信你们现在到很多的内地城市去打麻将就能看到有这样的情形,数字上可能还没有反映出来,在我们的生活上其实就已经见到了。

 

 

 

增长得更快的不只是65岁以上的人群,还有85岁以上的人群,30年前我在港大医学院,那时候读临床班,因为最后那几个月就要到教学医院去,在医院里面有70岁的老人,教授会说:“赶快,赶快,我们来看看这位老伯伯他得了什么病。”我们在医院里70岁的患者真的很少见到,多数是四十几岁、五十几岁的患者。尤其是30年前的时候,香港还是一个劳动者的社会,很多患者都是因为劳动,患有风湿性心脏病、胆囊、骨折等方面的疾病,就是因为在工地那时候的安全意识没那么好,而且为了工程能够有钱赚,有很多时候都要加班,对工人的保障没有那么好,还有那种工厂,那时候欧美有很多订单来到香港做塑胶花,塑胶花那么简单的一个工厂,他每天收到的订单24小时做不完,所以为了加快的速度,就把保护的那些铁丝网拆下来,为什么呢?因为一做完塑胶花就容易用手拿,用手拿就很快,而如果不拆掉铁丝网,至少要30秒钟。像这种70岁以上的病人在30年前基本很少。

 

现在到香港的公立医院、私立医院,你去问一问,有没有65岁的病人?只有1、2个人,然后护士长就跟人讲,这位病人今天下午要出院了,我们还有很多病人要赶着出院;如果问有没有75岁、80岁的患者,人稍微多一点,如果问有没有90岁、100岁的人,有很多人举手。像我们医院照顾的病人其实都是八九十岁的,所以你可以看到增长率,这个是代表估计香港人口的增长率,85岁以上人口会在2038年的时候开始飙升。你可以把这个图放到现在长沙、珠海、郑州、天津,像这种大城市,2,000万人口的城市中,在未来的5年之内可能就看到这个景象。

 

城市化的过程中,有一个奇特的现象在中国发生,就是像在欧美传统的西方城市,他们是通常用10年、15年城市才慢慢扩张,就像日本,它战后城市的发展,在美国辅助的环境之下,有很多城市慢慢建立起来,它都需要一个长时间。但是在我们改革开放之后,我们的城市发展是前所未有的快,而且将来这个城市发展得会更加快,就像南美洲、非洲、印度,这些所谓发展中的国家,他们在这个经济的环境之下,还有他们人口的膨胀,将来都会追上。有时候有的国家会学习中国的发展模式,就是在很短时间完成这个城市的发展,所以城市的发展是我们生活的一个现象,你无可否认,对不对?

 

我们对于疫情之后,对于环境的卫生,对于国家、政府的投入,每个国家都是这样,都愿意搞得好一点,包括物质上的享受,制造越来越便宜,所以大家都追求物质上的享受,汽车也越来越便宜,电油的汽车已经被淘汰了,现在是中国的电动汽车又卖的更便宜,是不是?所以有很多的国家,它在未来的5年到10年,城市化的情况也将会很严重。

 

 

香港医疗系统概况

 

我们回到香港,这是香港一个简单的医疗系统,香港的医疗系统就主要是以政府承担,所以叫做公营,它下面有一个医院管理局,然后就有一个公共卫生的卫生所,然后香港还有一个是平行的私营医疗系统。

 

 

这是他们的角色,基本上现在国内很多时候讲民办医疗机构,民办医疗机构自筹资金、市场定价收费,香港是实行资本主义,当然在资本主义中,在医疗和教育这个板块,其实有政府大力的补助。但是无论如何,民办的医疗系统,它也是占到我们医疗的GDP的50%。所以说医疗的支出一半是在政府,一半是在私营系统,所以私营系统的营业额跟公立的营业额是一样大。

 

这个就是收费了,现在可能有点调整了,急诊对于本地人,就是有香港的居留身份证,90%以上的政府补贴,那政府补贴的那些资金是从哪里来的?是从我们的税收来,香港政府是一个小政府,它的收入中主要在政府管理这个社会的一些税收,来支付他在这个社会上需要的支出,其中包括了医疗的支出、教育的支出,还有社会福利。因为在一个社会之中,始终有一些比较贫穷的人,有些比较困难的户,它还需要照顾到,还有道路的发展等等。从肿瘤科的收费可以看得到,肿瘤科日间程序96块,就是等于差不多人民币85-87块。它这个过程就包括了化疗或者电疗的过程。

 

但是私立的就是要自费的,差不多是10倍、20倍、30倍的价格了,因为它是一个市场的价格,可以看得到放射治疗计划差不多有20万,大型的手术费基本上就是到20万。我们现在肺癌,如果你是早期发现的,是一个小型肿瘤,你就做一个开肺的手术,它就用微创,最便宜的都30万。当我们的化验、检测的科技越来越成熟,能够在一些病情的早期发现的话,就会有更加多的干预性的手段,无论是药物、手术或者是一些其他的方式。而这种科技的引进,当然公立医院它有它的发展,因为公立医院有两家教学医院,一个是香港大学医学院的教学医院,叫玛丽医院,还有一个香港中文大学的威尔士亲王医院,这些教学医院它当然也有这方面的科技,但是在私营的市场,他们对科技接受的能力是很强的,这一点就可能跟其他地方不一样。因为香港的社会,有一部分人是能够承担起的。

 

 

香港医疗融资的挑战

 

那么在这种的情况之下,我们就有点挑战了。第一个挑战的话,就是GDP虽然有增长,但是公共医疗卫生开支巨大。为什么要讲公共医疗卫生?因为公共医疗照顾了大多数的香港的市民,高龄化的这些人口中基本上就是我们的老百姓,所以他们所需要的这种的开支,你可以看到两边的数目是不一样的。

 

第一,就是公共医疗支出相对于GDP的增长是很快,它为什么增长很快?大家想一想很简单,现在有很多的药厂有新的药出来,它基本上比以前常用的药都比较贵一点。

 

第二,可能一些人的疾病在60岁、62岁就已经去世了,现在他没死,他再多活20年、30年,这种高龄的人群基本上是依赖公共医疗的服务。所以就像你们的人民医院,人民医院每天看门诊,有时候2000、3000的,其实大部分都是年纪比较大的人。所以年纪大的人群数量,是我们在医疗的系统之中前所未有看到的。

 

再讲到其他的一些因素,现在香港出生率在全球属于很低的,比内地还低,长远的竞争力除了看我们生育率外,还看老人的抚养率,就是说一个年轻人他要照顾多少个小朋友,多少个老人家,这样一算的话,这个指数上升到712,这个指数是很高的。

 

刚才讲到科技、新的药物、延长的慢病,还有他们的寿命,这几样的事情我们不需要再进一步的研究,因为很多社会科学的研究了,还有参考一些国外城市的发展,只不过香港跑得快一点,我们就去看看日本,日本人家怎么去应付。

 

这是香港医疗卫生局做的统计,它所要面对的挑战就是税收。比起其他的一些类似香港的这种税收制度的地区和国家,香港公共医疗卫生开支与税收占比不平衡。那么内地是如何呢?这个需要你们再去研究。但是像这种的情况,加拿大、德国、芬兰、澳大利亚这些都是跟中国香港一样,也是个很高龄化的社会,他们遇到的困难跟我们有点不一样。所以我们需要想想如何解决我们的情况。

 

第一,就是慢病。常见的慢病是什么?就是血压高、胆固醇、糖尿病、心脏病、癌症、哮喘、中风,在内地的中风可能就更加多一点,对不对?这些慢病估计到2039年,这是一个可见的将来,65岁及以上患有慢性病的人将会超过300万。刚才跟你们的同事讨论,在药店卖的很多药都是一些针对慢性病的药品。这是一个很明显的例子,慢性病药品一定会是越来越多人的需求。

 

左边这张图是世界卫生组织2016年发布的中国老龄化人口慢性疾病的排序,看似很简单,这些排名前十的疾病中有很多工作需要做,对于这些疾病有很多药物可以发展,可以提供。

 

右边的图是美国的数据,我们看看中外有没有分别,他们经济高度发展的情况下,最高发的慢性病也是高血压、高血脂、关节炎、心脏病、糖尿病,跟我们的情况差不多,那就说明什么?我们不但要留意到城市化,还要看到城市化的流行病的改变,变得西方化了。西方的情形我们是不乐意去看到的,因为他们的医疗制度跟我们不一样,他们对于这种人口的健康的概念是比较个人化的,尤其是像欧洲以及美国,高收入的有生活保障的人,他能够享有比较好一点的医疗,对于一些基层的人就差的多了。

 

好了,既然如此的话,我们要怎样去面对?

 

首先,我们就做一点分析,当你有个问题,我们就想一想,到底这个问题是什么?大家都是医疗健康行业的从业者,这些因素都很容易看得到,尤其是这一点,老年人的体力和脑力的下降,需要长期照护。

 

所以现在我们时常提到的叫康养,康养它其实不单只是社会上的一个课题,要如何让这个社会、这个小区的人口能够有一个好的安排,另外一个也是如何影响到我们医疗方面的这些产业,而且在医疗产业里,也带动了很多人力资源。

 

因为我们会有一个长期照护的情况,就不单只是手术、药物,或者给一些消耗品。我们这一次新冠病毒所引起的疫情,是不是只要为老年人提供口罩和疫苗就可以了呢?解决不了问题,是不是?因为在疫情之下,他们的健康、生活也受到了影响。那如何不只是延伸他们的生命,如何令他们在疫情之后能够继续好好的生活,这个就是一个挑战,总而言之我们就会遇到较危险的因素,就是慢性病的危险因素。

 

这个是病床使用的天数,这个是香港的资料,很简单,在65岁以上人群病床使用天数大幅度增加,很多地方的研究,尤其是发达的国家,他们所见到的情形也是如此,而且他们的上涨幅度越来越大,75岁到85岁短短的这10年分别很大。那没办法,这就是现实,对不对?他们的身体的衰弱,他们年轻时的医疗资源、卫生的保障没有那么好,当他们进入了老年,他们的寿命是延长了,但是他们的生活也是很痛苦的。

 

这是报章上剪下来的,所有的资料全部都是在公共的资讯是可以取得的,这是香港的一家医院,你看救护车所送过来的大量的病人睡在门口。这个情况在内地可能是少见一点,因为内地的地方大,至少你们的医院大堂都大一点,香港的医院是很小很窄,所以连马路上的通道都要暂时摆一些病床。这个就是一个压力,老人需要长期照护,不单只是老人院的康养服务,还有在家里的老人、独居的老人。为什么要讲独居的老人呢?因为男性跟女性是有一种分别的,虽然我们都长寿,80岁以上的夫妇能够共同生活的机会就开始减少了,所以有很多老人就会单独生活。

 

针对这个问题,南澳洲政府在10年之前盖新的医院的时候,他们就想了一个创新的想法,他们知道他们的社会老龄化,也知道有这种现象,大家都知道澳大利亚人他们也是个比较西方的思想,就是说子女不会照顾父母的,他们不会住在一起,所以有很多都是空巢的老人。所以十年前他们要修一些新的医院的话,他们就跟建筑师提出了一个条件说,这家医院所有病房都是单人病房,还要有自己的洗漱间,有自己的仪器储藏柜,那我在他们快要建好的时候进去参观,就看到它基本上就好像一个VIP房间这样子,但是他们的概念就是,将来南澳洲的这些居民需要住院的基本上都是独居的老人,而且他们有多种的病,所以不需要分什么男病房、女病房,每个人一进到病房,我们就把那一间病房当做他的生活区,要做所有的什么内窥镜检查、X光检查,除了CT、MRI这些特殊检查,基本上就在他房间里面解决。所以护理人员、医疗人员,就是以病人为中心,就围着他走,包括这个房间是独立的空气过滤,所以它就可以直接变成一个隔离室,如果需要有这种防疫的措施的话,它里面也有一些照顾老人家所需要的一些仪器等等。你会可能这样想,那不是很危险,一个老人家在一个房间里面,所以他们运用了很多科技、数字化的一些的设备,他们有可穿戴的监控设备等等,还有一些老人起床、下床的警报,这些在10年之前就全部设计好了,而且他的设计还考虑到了如果到时候老人有一些家人要陪伴。现在我们都要想一想一个问题,就是老人家在他们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我相信他们会选择在自己熟悉的环境过世,就是自己家里,在很必要的情况下才去到医院,他们医院的文化就想到既然这老人家来到医院,他不能够回到家里,也希望他的朋友、亲戚,也能够来到医院陪伴他最后的那几个小时,最后的那几分钟,所以那个房间真的像VIP Room,可是我跟你讲,澳大利亚政府他们是一个高补贴的,用医疗保险、社会医疗保险的一个系统,所以他们的市民支付费用是很低的,基本上就是国家联邦政府跟州政府负担这些医疗的支出,他们就觉得这样的一个环境,就是他们市民需要的。

 

世界卫生组织将长期护理定义为:“为确保丧失能力的高风险人群,能够保持一致的功能水平,以及他们的基本权利,基本自由,还有人的尊严。”所以我们做医疗的,我们在思考,我们在健康的领域,我跟你可能有很多不一样,但是有一点我们是完全一样的,就是你会死亡,我会死亡,就是那0.1秒你是跟我一样的,没有分别。所以在那一点之前,我们需要有一些情景的想象。

 

在长期的护理中,世界卫生组织2015年已经向所有的会员国提出来要重视这个情况。在香港的情形的话,就有这样的情况:

 

第一,就像这种不能够在家里照顾的人、需要资助的人、长者住宿的人,香港有不同的老人院。我们可以看到这个轮候的时间,因为老人家太多了,他不能住进养老院接受长期护理的话,通常他们的居住环境都不是那么理想,因为如果他有能力支付,他就不需要排队了,他可以自己请看护来他们家里,可以有上门的医疗服务,他家居的环境可能是个小别墅。这种的人群在我们的社会之中占不到1%,我们要了解哪些人群是最多。

 

 

人口老龄化带来的挑战

 

第一,多种疾病负担增加,老年人免疫力降低,病人数字就会持续增加,老年人所需要的依赖于医疗的服务就会增加。还有刚才讲的社会的原因,这次的疫情也反映出长者的免疫力低,他得传染病的风险就会增加,这些种种加起来,无论是谁买单,费用都会增加。

 

我讲了这么多,就是说我们要面对现实,我们能够解决的就尽量去解决,但是这个问题不会离开。在2050年后进入65岁的那些未来的老人家,就是你们了,所以这个课题与你们相关。

 

我是婴儿潮出生的,所以我已经过了这个阶段了,我已经去了幸福之道了。因为我的父母把我照顾得很好,我生活在香港,正好是它经济高速发展的时期,我享有它的成果,我结了婚,我生了孩子,我的儿子现在在工作,他工作也很好,他也对我很孝顺,因为我们家里太小了,我们都是自己住自己的。但是你们就不是,你们就是像我们现在在香港所面对的35岁-55岁的病人,现在我们说要thinking out of the box,就是说不要在一个框架里面去思考,要建立以基层医疗为核心的功能。

 

 

如何解决现在和未来的挑战?

 

刚才小罗介绍了恒昌医药集团,他讲到了这个小区里面的小诊所,这就跟我讲这个主题有很大的关系,现在要解决未来的问题,基层医疗将会为我们未来的问题寻找一个可行、可持续的以及可接受的一个方案。

 

基层医疗应该这如何定义?基层医院就是首次接触,并且具有连续性,现在有很多医院都有一个服务,病人在医院开具处方后,就可以在基层医疗系统去看病开药,不必特意回到开处方的医院,所以这就是基层医疗的连续性、全面性,促进健康,保护一些衰弱的人群,预防一些突发或者严重的疾病治疗,治疗慢病的初期疾病。所以现在香港的医疗改革中,我们要注重的是我能够筛查出多少个糖尿病初期?有人说糖尿病初期都不是糖尿病,忌一下口,做一下运动就好了,现在的研究不是这么简单的,糖尿病初期的干预,我相信你们各位如果是有药学的背景都知道,现在糖尿病的药是有很好的药,非专利的药能够早期性预防,再加上其他像饮食、运动,以及验血,监测疾病的程度,其实可以把糖尿病前期一直延后,因为糖尿病前期变成糖尿病是迟早会发生的。所以从公共卫生、预防医学,还有个人的健康这三个角度来讲,糖尿病初期就是我们最重要的一个项目。现在来讲糖尿病前期第一线的用药实在是很普遍,又很安全,而且很多的药厂都能够制造的出来,所以我们把这些的知识,加上我们有这个药品,再加上我们刚才讲到基层医疗中可能一个小诊所,一个小药店都是能够在这方面做的就很好。在最近这三个月的英国权威的医学杂志《柳叶刀》(The Lancet)发表了一个中国的调查,说现在中国的最大的毛病,不是癌症,是什么?

 

第一,就是肥胖,超重肥胖。

第二,就是近视,就是我们年轻人的近视多。

第三,就是精神健康。

 

而这三种的疾病,在我们的年轻的那一批的学生中有发展,所以如果你有一种干预,或者一种药品是对付这三种疾病的话,就会改变世界,因为这个趋势不是昨天才开始的,而且对现在在读小学、中学这些年轻人的调查研究发现,有以上3种健康问题的人数与过去30年相差一倍以上。你想想我们的年轻人有多少个亿,所以现在这种干预的话,不是一些简单的做一点眼球运动等等。

 

第一,要很多的科研研究问题在哪里,这个问题的有效解决办法如何去推行,然后才能够看到成果。这个成果不是明天、后天就能看到,而是需要一段时间,所以我们就要把这一个要做的事情往前推。今天你们可能忘记我所说的,你就想一想,将来你是55岁、85岁的话,你今天的思考,你今天的决策将会决定在那个时间之中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在过去的两届香港政府已经开始落实了新的政策:

 

第一就是重治疗轻预防的这种概念,尤其是在我们现在的医疗系统之中。刚才解释了,他们为什么需要改革?因为这个时候再不做的话,那这个机会就会越来越遥远了。

 

我们现在所有的国家都在强调,要提升全民健康的素质,差不多是所有的中央政府、国家的卫生部、世界卫生组织,这个至少在文件上都要有这样的强调。

 

有几个方案,我就简单介绍一下,就看看在这样一个体制之内,面对挑战,我们的思考的方法,然后慢慢去把它落实。

 

第一,就是高血压及糖尿病筛查的重要性。我们不需要看太多的疾病,因为这两个疾病已经占了80%,你能够解决80%的问题,那就是至少成功了一半。

 

第二,就是香港家庭医学的概念。医生当然是家庭医学的主要一员,但是他要配合很多其他的专业,这是香港的医疗系统特色,就是说我们在医疗系统中有很多的专业。家庭医生是为你守护健康的角色,实行双向转介的机制。

 

第三,就是一人一病历。这个在很多的国际,像英国的国家医疗系统、澳洲的社会医疗保障、还有加拿大的社会医疗保障的系统中,病人他去到他们国家任何一个地方的无论是药店、病房都是同样的病例,在香港这个叫一键通,每一个居民都有一个一键通,监察以及管理自己的健康。

 

今天有很多在小区里面跟医院的合作的诊所,这些医疗照护人员能够通过这个系统,能够帮助市民了解他的健康,以及他的健康的过程,需要的干预,需要的药品,需要的追踪等等的事项。

 

第四,健康的评估。香港现在想做一个平台,这个平台为了什么?就是先预防。当然做好第一层预防,就没有第二、第三层了,所以第二、第三层的预防,就是刚才讲的在基层医疗跟医院的互通。很多时候病人出了院,基本上是恢复了80%,但是他的问题不是那80%,是那20%还没有恢复的情况下,他在下一个月恶化了,又再进去医院,所以医院就觉得他工作很忙,他要照护的病人很多,他没有想到其实这个问题是停留在第二、第三层的预防大家没有时间去做,大家觉得不那么重要的问题。

 

所以基层的医疗预防、社区、家庭早发现早治疗,这就是在我们构建解决方案的其中的一些的策略。

 

刚才讲到社区与基层医疗系统、服务的管理、整合资源能力的规划、资讯的互通以及监测。这个不是我一个人发明出来,而是香港政府经过了两届,慢慢的从根源调查出这个问题,城市化中长者或者高龄化的社会的挑战,如果不去正视它,再没有其他的方法可以解决。

 

当然,最后就是买单的问题。所以第五个项目,就是由政府以及市民共同建立一个康健中心的统筹,整合跨专业的资源,然后病人从照顾自己的健康角度出发去参与这个计划。这个计划现在提到有一个市场的规律,政府就会除了做监管,它还有一个采购策略的统筹计划,所以这个就是配合香港的自由市场,以及小政府、大资本的环境来促进这件事情。

 

他利用了这个市场整合的采购选择性。这个选择性包括药品的选择,以前药品的选择就比较局限,大医院垄断了资源,现在政府要把这个市场开放出来,你们有兴趣留心一下,对于药品能够准入香港市场的门槛开始降低了,而且内地的药品的话,它也会进入香港。现在我们有很多海外的药品进入香港,从香港再进入大湾区,因为在内地的这种监管制度下,有些药品像癌症药进入内地都要两三年之后。所以以香港作为一个评估,以及它的准入的标准,通过之后跟大湾区的医疗专业合作,内地也可以使用海外的药品、医疗器材。它可以反过来讲,有些在内地研发的同样药性的药品,在内地得到药监局的批准,已经可以上市的话,它为什么不可以来到香港?尤其是市场整合采购,让采购的过程就多点选择,那也可以有个进步。

 

所以这种情况就会使将来医疗的消费、融资的游戏的规则发生改变,游戏规则改变,大家的行为就不一样了。这个是香港政府它觉得作为一个自由港,全世界有这么多的好的产品、服务来我们香港,我们香港也希望开放,不单只是国际,国内都可以用。

 

内容来源:文章整理自刘少怀医生在港大ICB“高管公开课”活动中的分享。

 

 

 

 

作者简介:

刘少怀医生 Dr. Shao-haei Liu

港大ICB客席副教授

香港创新医疗学会创会会长